【生非】无事生非（⑤）
《无事生非》5
cp：生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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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浮生算是遇到瓶颈了，罗非像是安装了雷达，罗浮生几乎碰不见他人，哪怕在前一个街角看到了，下一个街角人就不见了。
他甚至亲自跑到沙利文公寓，但是没有一次罗非是在家的，他险些撬门而入了。警局那边他也去了几次，次次都只见到秦小曼，不过秦小曼说罗非接手的案子她没有全部参与，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和罗非在一起。
白跑了几趟的罗浮生开始怀疑罗非是不是故意躲着他，害得他心情都变差了许多，道上那几天还出了“玉阎罗”进化成“阎罗王”的传闻。
几天后，罗浮生又在报纸上见到罗非短短几天又破了几个案子的报道，他想罗非可能是真的是比较忙，这样一想他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。
罗非确实这几天接手的案子让他有些分身乏术，不过好歹也是忙过来了。接到警局打来的电话时，他正在书房休息，他以为出了什么事，换下睡衣往警局赶去。
罗非刚推开警局的门，就被铺面而来的一抹红色给吓了一跳，他定了定神，看见罗浮生拿着一面锦旗，那锦旗上写着：正义战士，扶危济贫。
右下角的落款处还写着罗浮生赠的字样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？”罗非冷着脸问。
“探长之前帮了我那么多忙，又给整个上海侦破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案子，来送你一面锦旗也是合理的啊。”罗浮生说。
“我不需要这种东西。”
“哎别嘛。”罗浮生强行将锦旗塞到罗非怀里，隔着锦旗拍了拍罗非的胸口，他也没舍得使劲，罗非这纸片人的身材，他生怕自己一手重就弄折了他，“你留学回来的可能不太懂，我们这儿都是这样的，送锦旗表示自己的感谢，你看，这警局挂了多少锦旗。”
罗非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那几面的锦旗，今天之前那些地方都未曾挂着锦旗，想必也是罗浮生为了强塞给他，准备了几幅别的，刚给挂上去的，就连赠与人都写得是不同的。
对罗浮生这种耍嘴皮子的人不能硬碰硬，罗非转身将锦旗塞进旁边警察的手里：“那这面锦旗也麻烦警局一起收起来吧，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“诶，别啊，罗非，你……”罗浮生看了一眼塞进旁人手里的锦旗，又看了一眼离开的罗非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追上去，还是把锦旗拿回来，毕竟那里面还有……
眼看着罗非已经走远了，罗浮生抓着的手交代他收好锦旗，转身就追了出去。
“罗非，我是真的想谢谢你，上次的事还多亏了你。”罗浮生追上了罗非，和他并排走着。
“不用，工作而已。”罗非说。
“为了表达我的诚意，我请你去听戏曲儿怎么样？隆福戏院那九岁红的戏唱的可好了，带你去见识见识？”罗浮生说。
罗非突然停下了脚步，罗浮生一时没反应过来，还多往前走了几步，见他停下又几步小跑到他面前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罗少爷，上次你专程来道歉的时候做了什么事你不会不记得了吧？”罗非问。
罗浮生愣了愣，脑子里闪过几个片段，他紧了紧喉咙，赔笑到：“那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了，也给你保证了——”
“所以，这次也不需要道谢，戏曲就不用了，我不好这个，有事，先走一步。”罗非说完，也不理他反应，直接走了。
罗浮生站在原地看着他笔直的背影，脸上那原本赔笑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，他踹了一脚路边的木桩，转身走了。
罗诚发现罗浮生最近的低气压特别严重，平日里他没敲门进他房间吵醒他，他顶多只是骂几句，这几天直接拿枪对着他，好几次他都听到了板机扣动的声音，要是那手枪上膛了，估计他九条命都不够用了。
“我、我这次敲门了啊。”罗诚看着罗浮生收回去的枪，小声说了一句。
罗浮生倒回床上，他这几天失眠的厉害，一闭眼就梦到小时候父母惨死的画面，根本睡不着觉，日夜都快颠倒了，脸色差的要命。
“什么事？”罗浮生问。
“你让盯的赌场那边，最近好像确实有点状况。”罗诚走到沙发边坐下，拿起桌上的水果吃了起来。
“什么状况？”
“侯爷私下似乎在和什么人接触，不过具体还没了解到，他很警惕，我们的人不太好跟。”
“继续盯着吧，没别的事就出去吧，我再睡过会儿。”
“好吧。”罗诚站起身，看着他缩在床上的样子摇了摇头，“不就是个侦探吗，有必要这么费劲吗？”
罗浮生一把抽出枕头给他砸了过来。
“锦旗戏曲都不行的话，你去问问许星程呗，他不是也是留学回来的吗？应该知道那探长喜欢什么吧？”
罗浮生听他这么一说，猛地坐起身来，他几步下床就要往外跑：“罗诚啊罗诚，没让你白跟我十几年，脑子可以啊。”
“那是。”罗诚扬着脸骄傲地说，他见罗浮生往门口走去赶紧拦住他，“生哥你还穿着睡衣呢。”
“哦，也是，我去换一身。”
罗浮生来到许星程家里的时候，许星程正在被关禁闭，估计又是跟他爸闹了一顿，无非就是那点事儿，他爸想让他当警察，他偏偏想当医生。
罗浮生和他从小关系好，平日里也经常来找他，这次来也没人拦着他，他直接进了许星程的房间。
许星程躺在床上，背对着门，听见门开的声音还以为是他爸：“我说了我不当警察，你再关我十天八个月我也不当。”
“哟，是吗，就这么想当医生，救死扶伤啊？”罗浮生笑。
许星程一听是罗浮生的声音，立马坐了起来：“浮生！怎么是你啊？诶你给我带了生煎吗？我闻到香味了，快给我。”
罗浮生在心里“骂”了一声狗鼻子，从背后拿出专门买的生煎递给许星程，在许星程准备接过的时候，又收了回来。
“诶，你干嘛啊？”
“问你个问题。”
“有问题你就问啊，不给生煎是什么意思啊？”
“也对。”罗浮生把生煎递给他，坐到床上来，“你说你们留学回来的，都喜欢什么啊？”
“生煎啊，我在国外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生煎。”许星程一口塞倆生煎，腮帮子都鼓起来了。
“不是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罗浮生纠结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头。
“啊！”许星程像是想到了什么，突然转过身看着他，“你说上次那个侦探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我就说上次你找我帮你安排那个侦探接你的案子是怎么回事，还想着你这小子在歌舞厅待惯了吗，办个案都得指明要谁，原来你是看上他了啊？”
“别废话，快告诉我！我上次约他去听戏曲他都没兴趣。”
“哎就你那吱吱呀呀的谁听得惯啊，我在报纸上看到你那个侦探，叫什么来着，罗？罗什么来着？”
“罗非。”
“对，罗非，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吧，看样子也是绅士，这种人应该喜欢那些比较西方的东西的吧，类似于古典音乐什么的。”
“古典音乐？”罗浮生想了想，“他的实验室里好像确实有个乐器，我不认识，挺大的，跟个喇叭似的，还很多管。”
“萨克斯吧，那你就应该约他去听音乐会什么的，约你的戏曲没用的。”许星程吃完最后一个生煎，从床头扯了些纸擦了擦手，“但是呢，你约音乐会我也觉得没戏。”
“那你说个屁啊！”罗浮生拍了他一巴掌。
“约不出去，你可以换个方式啊！”
“什么方式？”
罗浮生穿着一整深色的西装出门时，还觉得别扭得很，许星程专门带他去定制了一套合身的西装，这衣服崩得他浑身难受，手脚完全施展不开来，也不知道罗非每天穿着整整齐齐的西装三件套是怎么过来的。
他本来就想随便穿一身去“赴约”的，但是许星程说去音乐会得穿西装，会显得正式很多，为了给罗非留下一个好一点的印象，罗浮生勉强穿上了这套他口中“洋人的麻烦玩意儿”。
他并没有约到罗非，许星程说的对，以罗非对他的态度，直接约是约不出来的，所以他按许星程说的，找秦小曼做中间人，让她找个机会给罗非一张音乐会的门票，反正她也不懂这些，给罗非也正常，然后罗浮生再拿一张座位号挨着罗非那张的票，自然而然就是一场约会了。
好在秦小曼那边没出什么问题，票送到罗非手上了，也确认罗非确实会去了，他对这种音乐会确实比较感兴趣的样子。
罗浮生站在音乐会门口对面的那条街，想着等罗非进去了，他再跟着进去，然后坐下的时候假装碰巧遇到罗非的样子。
“这不是我们罗探长吗，来听音乐会啊？”罗浮生站在街角模拟着等会见到罗非的时候该怎么说，“好像说的废话，来着不就是听音乐会吗。”
“诶，罗非，这么巧你也来听音乐会啊？……是不是太刻意了？”
“哟，这么巧啊，罗探长？嗯这个还行，和平时没啥区别。”
决定好之后怎么打招呼之后，罗浮生就靠在街角阴影里不再说话了，入秋后的上海冷的很快，他站的位置是个入风口，吹得有点冷，不过罗浮生也没在意。
夜晚街上来往的人不多，来听这场音乐会的人也不多，罗浮生站在街角里，看着行人一个一个走过，看着音乐会门口的人进进出出，直到音乐会开场了好几分钟，也没有看到罗非的身影。
“不会临时不来了吧？果然许星程的法子也不靠谱！算了，我还是另想法子吧。”罗浮生搓了搓手，揣回兜里，往回走了。
在回去的路上看到罗非倒是罗浮生没预想到的，看到罗非被四五个人围在巷子中间更是罗浮生万万没想到的。
“许星程这小子还给我安排了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吗？也不提前说一声。”罗浮生轻笑一声，扯了扯衣袖，还是觉得这衣服崩人得很，可能等下还不是很好发挥。
“哟，这么巧啊，罗探长。”虽然场景变了，但罗浮生还是说出了计划好的台词。
他话音一落，罗非就看了过来，若不是他现在光源处，罗浮生几乎看不见他礼帽下看过来的眼睛。围着罗非的那几个人也转了过来，罗浮生一愣，顿时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，夜色在他的脸上落下了阴影，凛冽的眼底寒意四起。
“什么时候我罗浮生的人也轮得到你们青帮的来欺负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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